赤野千里

实力蓝吹。
随便写点。
基本已经开始养生。
毕生信念就是让纸片人和纸片人谈恋爱。

 

【锤基】Brother (2) (养成paro)

给 @空大寅 的生贺!

我为什么越修越多...干脆改成1234567吧(其实也没那么长x

(1)

 

 

 

 

 

 

 

 

 

【7岁】

 

“我绝不去!”洛基吼道,隔着一个大厅都能听到他尖锐的叫喊。他还没有开始变声,但语气却是强烈的,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了。

“听着弟弟,这不是你能做决定的事情。”索尔皱着眉,长达两个小时的争吵和僵持几乎使他失去了耐心,即便平时再宠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此刻仍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经学完了小学的课程,还是中学的,但学校不仅仅是学习的地方,你还能交到朋友,这对你来说有很多好处...”

“我说了我不需要!”洛基生气地喊道,“我不需要这些连数字都算不清楚的小屁孩当我的朋友!”

 

“哇哦,小屁孩,他似乎忘了他也是个七岁的小屁孩。”瓦尔基里坐在大厅靠窗的吧台上喝酒,听洛基这个形容和他同龄的小孩子之后撇了撇嘴,“不愧是阿斯加德的银舌头,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把他们称作是蝼蚁?”

“Groot。”树人晃了晃头,在一旁玩手机。

“好吧,你这个敷衍的家伙,我以为你过了青春期,网瘾会多少好那么一点点。”瓦尔基里说,“我理解你不能去当卡魔拉和星爵的电灯泡,但为什么你不能像那只浣熊一样去感受一下地球的文化呢?”

“Groot!”

瓦尔基里翻了个白眼。

 

索尔很头疼,刚出完任务回来的兴奋感还没消失,就被刚上了两天学的洛基一句“我不去学校”猛地打散,他马上想到还在仙宫的孩童时期,洛基总是不爱和大家在一起玩耍,他总是抱着书一个人看,沉默寡言,从而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非常糟糕,至少这种苗头不能让它再继续下去。索尔脑中的警报立刻拉响了,他甚至来不及处理头上和身上的伤口,拉着洛基慌忙询问起来,他以为他弟弟在学校里被人孤立了,结果却得出“老师教的太简单了我觉得很无聊”这个让他好笑又生气的答案。

 

与阿斯加德以武为尊不同,地球人类认可的教育方式更偏向于通过思考与实践相结合的全方面发展,洛基从小就很聪明,神的躯体对于人类这点小小的体力值要求更是不在话下,索尔的计划非常完美,他想,洛基聪明也好看,进入人类学校之后一定会交到很多朋友。他不想再总是看到洛基一个人坐在窗前或者树下读书了,那样的场景在他少年时期见得太多了,然而他几乎是转身就忘记,即便上一秒还动了让弟弟加入他们小队的念头,但下一秒要么不是被洛基傲慢的拒绝,顺便还会得到几句不入耳的讽刺,要么就是被范达尔等人直接拉去了训练场。

他们曾在童年时期亲密无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在树下分享同一个苹果,洛基几乎在迈得动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非常粘他,他几乎每天都跟着索尔跑,不管是训练场还是仙宫的藏书阁,或者是弗丽嘉的寝宫和奥丁的王座,他总是磕磕绊绊地跟在自己哥哥身后,经常会跑着跑着就摔了下去,被身旁侍女扶起来再抬头时,他的兄长总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索尔那个时候总是精神的、勇往直前的,仿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弟弟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可爱的生物,逗弄他时会给他意想不到的反应,但也仅此而已了。那个时候索尔还不知道弟弟意味着什么,他的世界里除了这个可爱的弟弟,还有他热爱的训练场,他的朋友,众人的追捧,弗丽嘉的宠爱和奥丁的严苛。洛基摔倒后,他会心疼地转身把这个小弟弟扶起来,但有时也会因为前面的东西更具吸引力,而忘记他的弟弟还跟在他身后就向前跑去。

最开始洛基还会因为摔倒哭两声,他的哭声有时会让索尔回过头,但有时只会换来风吹树叶的寂静和赶来的老侍女的唠叨。洛基非常聪明,在他知道自己的哭声并不能每次都换回哥哥的注意力之后,便很少再哭泣了,而只是用更快的时间站起来,继续往前追索尔几乎要看不见的背影。

但久而久之,随着年龄的增长,洛基似乎是厌倦了这种无趣的追逐游戏,他不再跟随者索尔去每一个地方,甚至开始讨厌训练场震耳欲聋的呼声和锋利的刀剑,每天再被迫完成武力课程训练之后,他总是躲进仙宫高到看不见屋顶的藏书阁,坐在镶嵌着彩色琉璃和宝石的窗下,借着阿斯加德的晨光和夕阳,翻阅那一卷卷晦涩或通俗的书籍。

等索尔发现他的弟弟不再频繁地追着他跑的时候,洛基已经快要读完了半个书架的旧书,他觉得奇怪,就跑去询问,换来的却是弟弟用魔法对付他的小把戏。索尔起先并不在意,觉得这也还算是兄弟间的互相打闹,可等到再大一点的时候,除了这些小把戏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洛基唇齿间不断涌出的嘲讽和不屑。小王子的态度惹恼了希芙和三勇士,他们与他本就不亲近,此番之后愈加疏远起来,索尔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拽着头发想了几天,最终决定先去探探弟弟的口风,却不料洛基连见都不见他,他隔着一扇巨大的寝宫的门告诉他的哥哥:“走吧,哥哥,去找你的朋友们,去训练场上或者女神的床上挥洒你那永远旺盛的精力,我对你们那些没有脑子的活动不感兴趣。”

饶是仙宫大王子再对自己弟弟包容,此时听了这句话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洛基寝宫的门,吼道:“你最好知道你要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洛基!”说罢年轻的雷神转身离开,用力转身时他的红披风拍打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从那之后,他们兄弟的关系便失去了过去那份黏腻的亲密,但兄弟之间的争吵对于他们漫长的生命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组成部分,甚至连调味剂都算不上,没过多久他们便又玩到一起,索尔仍会在会寝宫的路上顺手从弗丽嘉的后花园中摘最新鲜的仙草拿给洛基,洛基仍然会在各种场合用他逐渐强大成熟的魔法捉弄他的哥哥,只是他们越来越少地像前面几百年那样成双成对地出现,索尔的注意力大部分分给了能和他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三勇士和各路前来献殷勤的女神们,而洛基则开始花更多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和藏书阁里。

他们仍然爱着彼此,却又在背道而驰的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如今回忆起来的时候,索尔才发现,在那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洛基留给他的几乎都是形单影只的背影。他们无数次在金宫的走廊上擦肩而过,他带着希芙和三勇士匆匆赶往下一个战场,洛基则怀抱着几本厚重的书走向藏书阁。他有时回过头,看到他那身材越发纤长挺拔的弟弟身旁竟没有一个侍女,就想叫住他,让他和自己一起走,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洛基的恶作剧和他那像是淬了毒的银舌头,于是这种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不再出现了。

或许他那时候叫住洛基,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索尔不止一次这么想到,奥丁在上,现在他又拥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洛基一定不能再孤孤单单地度过整个少年时期了。

 

“听着洛基,你不能总是这么一个人。”索尔面对着盛怒中的弟弟,只觉得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皱着眉,还是放平了语气,“你得找一些和你有共同爱好的朋友,这样你才会感到快乐。”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什么朋友!什么快乐!我只想——”洛基猛地打住话头。他的小脸气得发白,眼睛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泪花,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像以前一样,他换了个开头继续冲他的哥哥喊道,“我为什么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索尔,我真的讨厌你!”

“你过去也没有多喜欢我!”头上的伤口像是要裂开一样越来越痛,索尔几乎是不经大脑、自暴自弃地说道,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他所说的“过去”明显和他那可怜的小弟弟理解的“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他看到洛基起先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紧接着眼泪就从发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它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似的往外涌,仿佛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的弟弟慌忙用手去擦,却越擦越多,弄得袖子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可眼泪还在往外掉。

“嘿,弟弟,你别哭了。”索尔有些无措地说道。

“我没有!我没哭!”洛基咬着嘴唇抽噎着,绿色的眼睛被水洗过一般晶莹剔透,“我没有!是它们自己停不下来了——”他明明就在哭,声音里都是哽咽和难过,嘴上却说没有,袖子在脸上擦出一片红痕,在他白瓷般的皮肤上显得越发明显。

索尔感到手足无措,他已经快忘了上一次看到洛基哭是什么时候了。这里是没有洛基喜欢的金苹果的中庭,他没办法凭空变一个出来,只能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俯下身,忍着头上伤口的疼痛把他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弟抱到怀里。他们坐到沙发上,索尔伸手轻轻擦去洛基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好了洛基,好了,别哭了。”

“你放开我!我真的讨厌你索尔!”洛基抽噎着伸手往他脸上抓去。

“嘘,嘘,好了弟弟,别讨厌我,我爱你。”他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嘘,我爱你,别哭了。”

洛基的抽噎停顿了一秒,接着又有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他的哭声不再那么尖锐,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玻璃瓶里似的变得闷闷的。他没有避开索尔擦拭着他脸上泪水的手,咬着嘴唇又狠狠地重复了一遍:“我讨厌你!”

“我爱你,弟弟。”英俊的雷神抵着他的额头说道。

“我讨厌你。”

“嘿,别这样洛基,我永远爱你。”

洛基不说话了,抽噎声也渐渐停了下来,他跪坐在索尔的腿上,抵着他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又重复道:“我真的讨厌你。”

索尔笑起来,他闭上眼睛,用鼻子顶了顶弟弟的鼻子,然后凑过去亲吻他稚嫩的、发红的脸颊。

“小骗子。”他说道。

有什么红色的、粘稠的东西滴落到洛基的脸上,洛基伸手一抹,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同时他感到自己肩头一沉,索尔闭着眼睛倒在他的肩上。

“...索尔?索尔?”洛基轻声叫道。

他的哥哥没有睁开眼睛看他。

洛基呆愣了两秒,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涌进他的脑子里,搅得他晕头转向,索尔在他面前倒下的这一幕是那么的令他熟悉,令他害怕和恐惧。他的嗓音也在颤,透着他真实的、几乎从不外露的情绪:“索尔!你醒醒!索尔!!”

瓦尔基里从百步外的吧台椅子上站起来,格鲁特放下了手机也往这边看过来。

“Groot?”

“快通知那个大个子,绿色的那个。”瓦尔基里飞快说道,她接过格鲁特递过来的手机,突然感到一阵强大的魔力波动,“趴下!”她大喊。

与此同时,以洛基为中心的一个巨大的蓝色魔法光圈像利刃一般往四周斩去,巨大的倒塌声轰然响起,所及之处的东西都在一瞬间被劈成了两段。

瓦尔基里在魔力波动平息后拖着格鲁特站起来,看着沙发上倒下的一大一小两个神,叹了口气:“好吧,现在奇异博士也得跟着来一趟了。”

“Groot。”

“啊,你说得对,还有史塔克。重建这一块的资金也得跟他商量一下。”

 

 

索尔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有布鲁斯·班纳一个人在调试着机器。

“你醒了。”他看了索尔一眼,语气平静,“一切数据正常,以后记得及时处理你的伤。”

“谢谢你,班纳。”索尔冲他道,想要坐起来,却猛地牵扯到他的伤口而被狠狠地痛了一下,“奥丁的胡子,这可真够疼的。”他摸着头上做好处理的伤口道。

“别去碰它,很快就好了。”班纳从机器后面走出来,双手插在白色实验服的口袋里,走到索尔床边停下,“但在这之前你或许要先去看看你的弟弟。”

“是的,洛基。”索尔的眼神变得疑惑又担心起来,“我正打算问这个,谢谢你,吾友。我的弟弟怎么了?”

“他,他可能有些麻烦。”班纳的眼神在镜片后面晃了晃,“他在看到你晕倒之后释放了一波强力的魔力,然后自己也晕倒了。”

 

索尔赶到洛基的房间的时候,奇异博士正好结束了他对洛基的治疗和观察,他站在窗前抱着手臂看着窗外,他那有独立思想的红色斗篷在看到索尔之后冲他友好的扬了扬下摆。索尔却对此视而不见,他此刻整颗心都扑在那个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弟弟身上。他先上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洛基没有什么外伤之后才转向奇异博士,点头道:“博士。”

“索尔。”斯特兰奇示意他坐下,接着直奔主题,“洛基的情况和我预计的不太一样。”

“预计的情况?”索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把他弟弟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他的灵魂出了什么问题吗?”

“恐怕是的。”斯特兰奇说,“他之前给我的那部分灵魂原本就极其不稳定,我带着那部分灵魂试过很多种方法,才勉强让他的肉身也重塑起来,但我没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假象。”

“怎么说?”索尔的眉头皱起来。

“还记得我最开始给你的是一个蓝色的约顿婴儿吗?”斯特兰奇也显得有些不好受,“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假象,神的发育阶段是前十年和人类相似,但从第十年之后就开始漫长的相貌几乎停滞生长的少年时期,但洛基现在的身体,恐怕会和人类一起成长。”

索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极其缓慢地看向奇异博士。

“是的,索尔,我很抱歉。”斯特兰奇说,“他之前爆发的那些是他残留在灵魂上最后的一点魔力,曾经的那些记忆也可能会在未来恢复。

“但你想的没错,洛基丧失了神格,他现在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了。”

 

 

洛基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漫天的火光,无边无尽,他站在大火的中心,被一人高的火舌包围着,但这些火像是有意识似的根本没有往他身上烧,反而像是一道筑起的屏障,保护着他的安危。

洛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那是一双成年人的手,指尖有被磨破的痕迹,接着他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衣服,与平时他所见到过的成年人穿的衣服都不相同,这套衣服更像是一套铠甲,外表坚硬,内里柔软,往下倾斜的条纹顺着他的腰线往背后隐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莫名觉得心里有一股焦急又恐惧的情绪,与他刚才抱着索尔时候的心情极其相似。他抬头向四周看去,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望无际的燃烧的火海。

这很奇怪。洛基想。索尔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做这种无聊又诡异的梦。

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甚至动手开始拆自己的手上包裹的手套和肩上的披风,但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洛基!”有人在叫他,声音无比熟悉。

洛基想回过头去,但脖子在那一瞬间竟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脚开始动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去。

“洛基!别!”那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几乎是在吼。

不行,我做不到。洛基想,他没办法出声,也没办法转身,只能顺着身体的动作继续下去。

他感到自己的右手慢慢抬起来了,手里仿佛握着一个什么方形的东西,他把这个东西渐渐举高,动作僵硬、缓慢,却又非常坚定,像是要把它给谁。

而他面前除了一片大火,什么也没有。

 

 

洛基睁开眼睛,看到索尔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

“嘿弟弟,你感觉怎么样?”见他醒过来,索尔急忙凑上来问道。

洛基摇摇头,他盯着索尔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个金发大个子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开口要了一杯水。

“我怎么了?”他问索尔。

“你可能,嗯,太累了。”索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傻兮兮的笑容,“你和我吵架,哭得太厉害了——”

“我没有哭!”洛基下意识地否认这种极其丢脸的行为,没想到索尔听到之后竟然笑了出来,又恶狠狠地问他,“还有别人看到吗!”

“瓦尔基里和格鲁特在那边的吧台...”

洛基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雷神幸灾乐祸道:“你完蛋了弟弟,瓦尔基里会因为这个嘲笑你很久的。”

“噢,是吗?”洛基不屑地哼了一声,“她在我手里的把柄刚好也不少。”

索尔挑挑眉,忘了这小子就算是再缩小几百年,也还是个诡计之神。

 

神。

 

索尔的笑容淡下来。

现在他应该庆幸当初没有急着告诉洛基他是个神这件事吗?

 

洛基注意到索尔神色的变化,于是在他哥哥那结实的手臂上拧了一下,换回了他的注意力:“我到底怎么了?别对我撒谎。”

“奥丁在上,你真的是因为太生气了才晕倒的。”索尔露出无论在从前还是现在都对洛基屡试不爽的狗狗眼,“奇异博士还来看过你,你可以去问问他。”

“那个二流的魔法师。”洛基说,“我如果有魔力,一定比他强。”

你的确实。索尔在心里回答。

他看着洛基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

洛基推了两下,没推开,只好自暴自弃地靠着他的兄长:“索尔,你的脑子真的没坏吗?”

雷神在他弟弟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道:“我们现在该来讨论一下你上学的事情了。”

洛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他从索尔怀里挣脱出来,瞪着眼睛看着索尔:“我以为我的观点已经表述得很明确了?”

“洛基,你需要朋友,你需要这个。”索尔试图伸手去揉他弟弟的头,却被一掌拍开。

“我不需要!”洛基几乎是暴躁地说,“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索尔,比起我这个毫无意义的上学问题,你能不能在自己身上多花花心思!上帝啊,还有比你更惨的复仇者吗?你身上的伤疤就快要比毁灭者身上的花纹还要多了,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个!”

索尔看着洛基,一时间有些怔忡。

 

“——一定要搞得自己满身是伤的回来吗?”他年轻的弟弟在阿斯加德金色的阳光下质问他,语气极其严厉,却盖不住声音里还透着的一丝稚气,他那双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漂亮的绿色眼睛里满是和他说的话不相符的担心,“手伸出来,还有脸,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下次你再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就自己和母亲说去吧。”

“最后一次”,他记得洛基总是这么说,但他知道总会有下一次。洛基虽然总是拒绝他的请求,但当他满身是伤、狼狈不堪地出现在阿斯加德的时候,除了海姆达尔,洛基总是最先知道的那个。

 

“你在听我说话吗,索尔?”洛基扯了一下雷神的胡子,“上个月满身是血的回来,上周也是,今天也是,如果我去上学了——”他猛地收了声。

“嘿,索尔,你听到了吗?你的弟弟在关心你。”瓦尔基里正好走进来,她听到了洛基的话,忍不住说道。

房间里的空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好吧,我的意思是,其实神盾局的医生还是很棒的。顺便说一句,索尔,旺达家的双胞胎今年好像也要上学了,学校的资料我一会儿给你。”瓦尔基里举起双手连连后退,“我下次进来的时候会敲门的,再见两位。”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索尔和洛基对视着。

“所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索尔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基眨了眨眼,躺下去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脸。

“拜托,弟弟。”索尔低低地笑了两声。在刚才那一瞬间,千年的时光仿佛又和现在重叠到了一起,让他心里充满无限的怀念。他伸手去扒拉蒙在弟弟脸上的被子,却被躺在床上的人死死拽住,他没办法,只好隔着那层薄薄的被子俯下身去,寻着记忆轻轻抵住他弟弟的额头,气息吞吐在那层被子上,道,“去上学吧,洛基。”

洛基一动不动。

“我向你保证刚才的一切,像是及时处理伤口之类的。”雷神说,“我保证。”

薄被下的人动了一下,随后索尔的脸被推开,洛基露出一个头来,他的脸因为被被子蒙住而变得粉粉的,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向热爱你的地球人保证吧,雷神。”

“向热爱我的地球人保证。”索尔笑了起来,他扶住洛基细长的后颈,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向你保证,弟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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