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野千里

实力蓝吹。
随便写点。
基本已经开始养生。
毕生信念就是让纸片人和纸片人谈恋爱。

 

【人民的名义|侯亮平×陈海】The partner (搭档)【原作背景/大学时代】(下)


侯海侯无差,偏侯海;

多处私设;

 

故事属于他们,BUG和OOC属于我

 

 

 

 

 

Summary

 

“The partner. The one.”

侯亮平看着这几个字,觉得用它来形容他和陈海也没有什么不对。





中上

中下









【七】

 

所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侯亮平从那天之后真的开始追求起了系花。

暂且先不提系花本人的反应,光是陈海侯亮平一个宿舍的其他人的反应就不小。侯亮平追求的动静虽不算大,但也从不掩饰,没过多久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和他同宿舍的其他人自然是除当事人之外知道的最快的那一拨。

有人替陈海打抱不平,说:“猴子这就不厚道了,朋友妻不可欺啊。”

但立马也有人给侯亮平伸冤:“什么朋友妻的,海子不是没和那姑娘在谈恋爱吗?”

陈海这时候正走进来,众人立马收了声,但其实他都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陈海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虽然刚听到的时候心里的难受是免不了的,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和侯亮平最近越发冷淡的关系带给他的心里的难受。他为他前些日子里存在心里的那点黑暗的小心思感到羞耻,他明知道侯亮平或许是喜欢那个女孩儿的,却还是怀着那样侥幸的心态维持着与她的相处。

简直糟糕透顶了。陈海想。他的面前摊着刑法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想跟侯亮平谈谈,但又不知道从何谈起,也不知道怎么从这样冷淡的关系中挣脱出来,这使他感到沮丧,不想还好,一旦想到,心里就像有个秤砣似的压着,堵得慌,使得学习时候的集中力都大不如从前了。

相比之下侯亮平似乎看上去还算平淡,除了每天不再与陈海同出同入和花时间请系花喝咖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继续和同学们插科打诨,和教授们谈笑风生,玩笑继续开,活动继续做,笑容和揶揄的神情和以前一样的多。

 

那天的谈话,在侯亮平说出最后那句话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次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陈海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相对无言地这么长时间过。

一分钟。六十秒。

看上去很短,但陈海觉得这真的是他经历过的最长的一个六十秒了。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震惊和无措在他心里有同样重的分量,宛如炸开般塞满了他整个胸口。

侯亮平看着他,说出那句话之后的咄咄逼人似乎还被他含在嘴里。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睛里翻滚着的,与他面部神情截然不同的剧烈情绪几乎要把陈海灼伤。

 

最终陈海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似乎是摇了摇头,然后非常急促地笑了一声,说了句“随便你”就转身走了。

他是落荒而逃,因为他觉得他的背影从侯亮平那个角度看过去,应该实在不是那么的笔直。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好在校学生会这次承办的这个大型活动策划已经告一段落,三人暂时不用见面,也正好避免了见面之后的尴尬。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维持了一段时间。系花可能是因为侯亮平的原因,和陈海的联系也渐渐变少了起来。

 

 

 

原本好得恨不得每天都在一起的两个人如今每天除了工作和学习上的必要对话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这轮谁看都不对劲,钟小艾原本不是管闲事的主,但见侯亮平和陈海这么不对劲,都忍不住去问了个来龙去脉。

陈海笑着说:“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

“你可就别蒙我了,你蒙得住吗?”钟小艾把手里抱着的书放下,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大有“你不交代今天就别想走”的架势。

陈海一脸苦笑,说:“怎么就逮着我不放?侯亮平呢?”

钟小艾笑了一声,道:“他这几天不是一下课就没影儿了么,你都不知道,我哪儿抓得住啊。”

陈海无奈。

他嘴严实,最终钟小艾也没套出个什么话来,最后只能感叹道:“不愧是当检察官的料啊陈海。”

陈海说:“你可别埋汰我了。”

“行吧,看来我今天是真问不出来了。”钟小艾叹了口气,站起身把书整理好抱怀里,又看着陈海道,“不过我可给你提个醒啊,你们俩这状态怎么看都不对吧?就前几天我还看着侯亮平一个人在逛操场呢…”

陈海只听着,心想还有闲情逸致逛操场啊。

钟小艾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得那么慢,还差点儿撞上旗杆了。”

陈海看着手里的书没说话。

钟小艾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是你们俩自己的事儿,那还得你们自己解决。”

陈海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问道:“小艾,你这么关心我俩,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钟小艾挑着眉看了陈海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抱着书走了。

 

陈海心里不好过,侯亮平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看他平时装的个没事儿人一样,其实心里一直像有根刺扎着似的难受。

他那天跟陈海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但因为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心底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作祟,一时间只能瞪着陈海。

他收不回自己说的话,就像他收不回心里喷薄而出的感情。

陈海的反应几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早已猜到了,但陈海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以及给他留下的那句“随便你”,再一次触动了他内心的恼怒,他几乎是负气似的第二天就跑去找到了系花,约她出去喝咖啡。

侯亮平在汉东大学的这几年,基本上已经快要褪去刚入校时的那股遇事便急躁的冲动劲儿了,可这件事情仿佛将他一夜之间就带回了那个刚入大学时候的毛头小子,他那股急躁的心情简直都快要写到了脸上。

系花在弄清楚他的来意之后先是大笑了一通,接着也当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你这也太伤人了吧,当面拒绝我啊?”侯亮平先是被系花那通笑给弄清醒了一半,这接踵而来的拒绝更是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跟人开玩笑了。他做出一个非常伤心的表情,假意委屈道:“好歹我在汉东大学还是有点人气的,你就这么直接拒绝我,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系花手里的笔笑得快要握不住,她看着侯亮平,道:“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出去喝咖啡?”

“那你之前怎么老叫陈海陪你出去?”

“我在约他啊。”

侯亮平看系花的眼神都变了,他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外语系的,都这么坦诚吗?”

系花笑道:“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然后她又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说,“可惜陈海脑子跟个木头似的,我约他出去那么多次,他还以为我只是在跟他讨论活动策划和考试题目。我一个学外语的,哪儿来的那么多政法问题要问他。”

侯亮平本来提到陈海还有点不好受,但这会儿却因为系花这些话笑了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要先说“原来你真对陈海有意思啊”还是“陈海就是个老实人”,到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唇,想了半天,说:“陈海应该不会对你有意思。”

系花脸一转,看着侯亮平问为什么。

“他应该不喜欢你这样的。”侯亮平说。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啊?”

侯亮平一下子竟然也答不上来,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陈海了,但如今又发现了一个他不太了解他的地方。

他不知道他得出的“陈海不会喜欢”这个结论,到底是基于他的直觉,还是他心底的潜意识就希望陈海不会喜欢她。

系花见他半天也没说话,猜测道:“你们之间都不讨论这个问题?”

“没说过。”侯亮平点头。

“那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喜好,学习,新闻,学生会工作。”侯亮平一一数着,“还有家里的情况之类的。”

“他家里人都知道你么?”

“知道,我见过他姐好多次。”

“都这样了你们连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都不交个底儿?”

侯亮平想了想,说:“太熟悉了所以…”

系花做了一个“我无话可说”的表情。

“可能还没遇到。”侯亮平看着系花那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补救一下。

“一个都没遇到?”系花有点不相信,“你也是?”

侯亮平点头。

系花继续保持她“我无话可说”的表情。

 

“我现在为了你,和陈海闹僵了。”侯亮平问系花,“我是不是要去跟他解释一下。”

系花连连摆手:“别别别,你这个帽子给我扣得太大了,传出去还以为是我这个第三者破坏你们的感情。”

侯亮平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你说清楚,什么叫‘破坏我和陈海的感情’?”

系花说:“字面意思,你自己多理解一下。”

侯亮平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上次钟小艾说自己修炼不够的事情,皱着眉笑着摇头:“我真的是听不懂你们女同志在说什么。”

系花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然后说:“找我出主意?我跟你说过我想约他出去吧?”

侯亮平说:“你认真的?”

“侯大会长,你这么说就有点伤人了。”系花和侯亮平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道,“好吧,我确实觉得他比较有意思而已…不过你不怕他真的喜欢我?”

侯亮平:“就算是真的…”

“他向来重感情,你又不知不知道。”系花继续逗他。

“那我就去帮他尽快走出阴影。”

“.…..”系花瞪了他一眼。

侯亮平笑。

 

 

到最后两人商量的策略是先按兵不动,看看陈海那边有什么反应。

侯亮平性子急,知道系花应该和陈海没戏之后就巴不得马上跑去跟陈海说话,最开始听到系花按兵不动的策略直接进行了反驳。

“误会就应该马上解开。”他说。

“但你不知道他会不会立刻和你和好,”系花说,“换句话说你就是不知道他生气的程度。”

侯亮平回想起陈海那天离开时低沉的脸色,没有反驳。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观察一下,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合适的时机?”侯亮平笑了一下,“这我不在行啊,你们女生的第六感比较强。”

“但你和陈海不一样,没人有你和他那样的默契。”系花说。

侯亮平抿着嘴没说话。

“说真的,在我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仅仅只是我和你们接触的这一点时间里面,你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单用中文不太能表达出来。”系花忽然开口,她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在手边的纸上写下几个单词,然后递给侯亮平。

“很简单,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系花说,“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感觉。”

 

“Thepartner. The one.”

 

搭档。朋友。伙伴。战友。唯一。

 

侯亮平看着这几个字,觉得用它来形容他和陈海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忽然想到很多事情。

他想起他们在一起上过的课,走过的路,研究过的课题,跑过的操场,他想起他们上射击课时他们中的十环,想起陈海第一次笑着叫他的名字,想起学生会活动中的相互支持和出谋划策,想起每一次他们打球时默契的攻击;他还想起他们第一次异口同声说出事件分析结论推测的答案后的相视一笑,那种感觉侯亮平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当时他就觉得,他侯亮平活了这些年,终于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人了,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多么令人心动,又那么的深刻。

他几乎是立刻地想到,他要和这个人成为生死之交,他需要他存在于他的生命中。

 

侯亮平看着那张印着横排线的纸张,然后抬起头看着系花。

漂亮的姑娘也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不可置否。

 

他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低下头去,盖住眼里的风雪。

 

 

 

 

 

【八】

 

活动过去后,学生会按照惯例会举行总结大会,虽然陈海和侯亮平的关系还僵着,但无论如何这种重大的活动是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被耽搁的。陈海拿着电话斟酌了半天,最终还是给系花去了电话,想约她提前交换看一下会上的演讲稿。

两人约在图书馆背后一个有一排长椅的小花园里,本来陈海觉得这个地方太暧昧不准备答应,但系花说只是简单说两句,实在不行还能去图书馆,他这才答应下来。

陈海去的时候看到系花已经到了,忙上前打招呼。两人就着演讲稿粗略地对了一下,交换了一下自己提出的意见和建议。

到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陈海看着系花半天也没提到侯亮平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侯大会长对这个有什么指示吗?”

系花看着他眨了眨眼:“他说他稿子还没写好呢,我不知道。”

“又是拖到最后,他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陈海习惯性地叹了口气,但立马就意识到系花还看着他,而且他和侯亮平目前应该还算没和好,顿时不觉有些尴尬。

系花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笑着说:“哎陈海啊,我听说——”

“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来。两人齐齐往那边看去,发现是侯亮平走了过来。

陈海下意识的避了下眼睛,之后又才看过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还是被侯亮平捕捉到了。他看着陈海,又看了看系花,没吱声。

正在这时,系花忽然说:“我今天没空喝咖啡。”

侯亮平和陈海同时看向她。

“我们系主任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啦。侯亮平,下次记得请我啊。”她背上书包笑着往石头路上走,走了两步还回过身给仍留在原地的两位挥了挥手。

侯亮平、陈海:“.…..”

 

系花走后,两人的气氛似乎更尴尬了些。

陈海手里拿着资料站着,没说话,看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走。

侯亮平倒是什么都没拿,也表明了不想走的样子,抱着手臂也站着,只不过是对着另一侧。

两个人就这么两厢对着站了半天,最终还是陈海又一次先开口,他上下嘴唇开开合合了半天,最后只问道:“你的总结稿…写好了吗。”

侯亮平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陈海:“.…..”

侯亮平回答得飞快,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那次算不上争吵的争吵又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对方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又让他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干脆只点了个头,淡淡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等等。”侯亮平说。

陈海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侯亮平也看着他,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陈海还是能看到他嗫嚅着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从他那边听到一声“对不起”。

陈海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反应,不知该笑还是该转身走掉,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选择后者。他向来无法拒绝侯亮平的要求,虽不是说有求必应,但每一次几乎都是答应了的,就算是在他们之前最尴尬最冷淡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会去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他对他的关注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一个存在于潜意识里的动作,融进血液里,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更何况,侯亮平是在和他道歉。

陈海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一直都只是看着侯亮平而没做任何反应。侯亮平以为他没听到,或者他听到了却不想原谅他,不管怎么说,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对于他来说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看着陈海又提高音量说了一句:“对不起。”想了想,又说,“我那天不应该给你发脾气。”

陈海被他忽然上前一步给惊了一下,侯亮平高出他那两公分的身高差此时竟显得那么的大。

他站在他面前,几乎挡住了从树荫里挤出来的阳光碎片,但眼前这个人还是像沐浴在阳光下似的耀眼,整个人仿佛被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透着如清风般的少年气息和藏在他外表下逐渐崭露的锋芒。

陈海想,他怎么能对这样的一个人说“不”呢?这样一个正气凛然的人,这样一个颖悟绝伦的人,他身上有着他所憧憬的全部的才华和能力。他吸引着他,在某些方面引导着他,让他靠近,与他一起前行。

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陈海忽然笑起来。

 

侯亮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本来就有点紧张,被陈海这么一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他试图开口问:“你…”

陈海道:“你道歉?”

侯亮平有点懵,还有点紧张:“你,你接受吗?”

“接受啊,为什么不接受。”陈海说,“难得侯大会长这么低声下气一回,当然要给面子了。”

侯亮平:“.…..海子你——”

陈海不理他一脸要找自己算账的架势,打断他的话,说:“既然侯亮平同志已经率先进行了检讨,那我也跟你道歉。我最开始其实已经猜到了你对那姑娘有意思,就应该先跟你说清楚……”

“等等等等,你是要跟我说清楚。”侯亮平皱着眉笑着,对陈海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叫我对她有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她有意思了?”

陈海说:“不是?那你最开始干嘛跟我发那么大脾气,就第一次咱们跟她见面之后。”

“那不是怕你对别人有意思吗,才见面一次就想送别人回去。”

“……我这是觉得人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没听说她们女生宿舍前段时间遭贼了吗?”

“.…..”

“.…..”

两人相对无言,相视了几秒,又都慢慢笑起来。

侯亮平:“等一下,你确定对别人没那个意思吧?”

陈海拿着手里的资料往他头上招呼:“去你的吧。”

两人笑成一团。

“没有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侯亮平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着陈海张开双臂,说,“来,抱一下,从此以后还请陈海同志多多指教。”

陈海刚想说“你肉不肉麻”,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侯亮平抱住了。他笑叹了声,也收紧手臂搂住侯亮平的肩膀,拍了拍。

 

侯亮平忽然在他耳边没头没脑地说:“我什么都不会忘。”

陈海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侯亮平笑着把脸往陈海肩上埋了埋,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我什么都不会忘。

 

 

“所以什么叫‘你就放心了’?你这么见不得我找对象?”

“那是,咱们现在就在这儿约法三章,我找到对象前,你不能有对象。”

“哎你这猴子…如果我要是不呢?”

“那你就等着被我拆散吧。”

“你这孙猴子,蹬鼻子上脸啊?!”

陈海一把推开侯亮平,拿着手里的那一打稿子这次是真的拍到了侯亮平的头上。

 

 

 

 

 

【九】

 

“亮平,亮平?”陈岩石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睡着了?”

侯亮平睁开眼睛,入目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这让他回过了神。

“困了吧?那回去睡吧。我和你王阿姨来了,我们来守着陈海就行。”陈岩石拍了拍侯亮平的背说道。

侯亮平只怔了两秒,他的视线迅速往下转,略过陈岩石的脸,最终落到躺在病床上的陈海的脸上。

那是一张被纱布和呼吸管几乎快要全部覆盖掉的脸,和他记忆中的那张总是笑着的脸完全不同。

他看着陈海的脸,眨了眨眼睛,随后点头:“是有点,还做了个梦呢,梦到我和海子在大学时候的事情。”

陈岩石知道他们俩感情深,再加上自己也难受,只能拍着侯亮平的背叹了口气:“回去吧,你工作也忙,还经常来看海子。”

“陈叔叔…”

“我都知道,你来接替海子的位置,当这个反贪局局长,已经是帮我们、帮陈海、也帮人民很大的忙了。”一向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此刻,在医院惨白的白炽灯下,也显得有些疲惫,“不过有一点你得答应陈叔叔,一定保证自身安全。汉东水深,一不小心就容易栽跟头,你可不希望等陈海醒过来,让他又看着你躺在这儿吧?”

侯亮平想着这一连串的事件,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和陈海之前一起经历过的种种,不免一阵心如刀绞。

他皱着眉,郑重道:“陈叔叔,我都听你的。你放心吧,我一定,绝对会把这伙人揪出来。”

陈岩石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儿子亲如兄弟的男人,点了点头。

 

侯亮平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仿佛又看到了刚入学时候的陈海,在他满头大汗收拾行李的时候给他递来一瓶水,笑着问他:“我叫陈海,住你下铺,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向陈海,伸出手,接过那瓶水。

 

他们一生的时光仿佛就在这一眼中开始流转。

 

 

 

 

 

【十】

 

我什么也没忘,

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不能说,

也不能想,

却不能放。*

 

 

 

 

 

 

 

 

 

 

 

 

 

END

 

 

==================

*最后一句话出自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终于写完了,我太开心了,本来只计划写一个短小的大学生活,结果演变成了这篇2w字的鱼,写的我口干舌燥(我真的喝了口水…

可能后面一部分他们的感情交代的不是很清楚我就来说明一下。

 

我一直觉得爱情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心意相通、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足够的默契互补和包容,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也是最理想的爱情,因此我到最后甚至都没让他们俩人把“喜欢你”说出口的原因就在于此。

在我看来侯亮平聪明过人,对外界事物极其敏感,因此系花只是给予了他一点点小的提示,他便知道他真正的the one其实他已经遇到了,那个人就是陈海,并且他能在第一时间接受,也全源于他的聪慧和不羁。我想他应该是个不太在意旁人看法的人,有自己独特的行事风格,这就导致了他在电视剧里面搜查贪官时候雷厉风行且多次抱怨上面领导“开会决定”的原因。他意识到陈海和他的契合,因此就接受了,从而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而陈海大不相同,他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规定,要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好,他都有自己严格的标准,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情况非常紧急,他也对陆亦可下达了盯紧丁义珍的命令,但到最后还是迟到一步的原因。因此我想,在他意识到侯亮平对于自己的独特性之后,他不会像侯亮平那样清楚的明白这种感情与爱情是一样的,他只会想他要珍惜这份感情,因为它很独特,它不可替代,独一无二。

这也是为什么侯亮平最后没有把告白说出口的原因,他与陈海惺惺相惜,又十分了解彼此,因此他知道这种感情只适合珍藏,而不适合说出来,他知道陈海的规矩,他尊重他,因此也不会轻易的去破坏它。

侯亮平说他“什么都不会忘”,是在说他不会忘记这份感情,但无奈他不能说出来,他只能将它收起来,放在心里,好好收藏。

这就像lalaland里面石头姐和高司令饰演的那对情侣,最后虽然遗憾地分道扬镳,但他们曾经了解彼此,他们的灵魂曾经在一起跳舞,即便最后陪伴自己走到生命尽头的不是彼此,但这份珍贵的感情,这份来之不易的心意相通,永远都会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

我觉得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值得放手,也值得被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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